· 96 ·
“下一题是，性事中往往会想些什么。”
明诚用餐巾擦擦嘴，放下刀叉回答问题。“还能想什么呀？还不是专心想着这档子事嘛。这件事上都跑神可不太好。”
“话是这么说没错。”明楼抿唇一笑，似有什么不同意见，“不过，你不是说早年间总担忧着被别人撞见吗？唯独这么一件事，走走神还有正面效果。”
“就你爱抬杠。”明诚翻个白眼又忍不住笑他，“大哥一般都想什么？”
“我啊……”明楼撇撇嘴，“我总得想着这次把你伺候好了，能不能哄着你给我点儿实在的福利，比如晚餐加个菜什么的……”
“这就是你服务我的动力？”明诚掩唇而笑，“这倒也行。那就看你表现喽。”
· 97 ·
明楼看一眼纸页，兀自笑上一声。“嘿，这一题问我们一晚几次。”
“当然是一次。”明诚笑道，“就算早年间也是。毕竟那时候正是要紧，偷个一时半刻相互亲昵就不错了，哪有那么多胡闹的空闲。”
“还有个问题。”明楼狡黠补充道，“也不一定局限在‘一晚’。我是说，可不一定在晚上呢……”
“……是。”明诚找不出反驳的话，“你这视角挺新奇。”
· 98 ·
“下一题，衣服是自己脱，还是对方帮忙。”
明诚挑挑眉。“都有吧。有些时候着急，就自己脱干净；不过有些时候，互相宽衣也是种趣味……”
“那你喜欢自己脱，还是我帮你？”明楼追问。
“各有各的好嘛。”明诚耸耸肩，“这不重要。”
· 99 ·
“倒数第二题了。”明楼些许兴奋起来，“对你而言性是什么？”
“性……”明诚托着下巴思索片刻，“表达爱意的方式；同时也是自然给人的馈赠，毕竟它能带来愉悦……”
“再客观些，性是人类繁衍后代的需要；而这份愉快正是人类这一物种进化出的繁衍奖励机制。”明楼补充道，“不过，你我是没有繁衍的可能性了。或许这算是，我们从自然手中偷来的小乐子？”
明诚歪头看他，饶有趣味地眯起眼。“被你这么一说，还真有点浪漫。”
“那是。”明楼自满道，“也不看看你大哥是谁。”
· 100 ·
“最后一题了。”明诚叉起手向前靠靠，“最后一题是什么？”
明楼不紧不慢擦擦嘴，放下刀叉，优雅地结束用餐。“请向对方说一句话吧。”
“这……”明诚挠了挠头，竟有些羞臊起来。“还能说什么呢？好像该说的都说完了，一时半刻也想不出什么新花样……”
“那就说些说过的。”明楼笑道，“我不挑。”
“你倒容易满足……”明诚低下头偷笑。“我，我确实没什么要说的。我再怎么绞尽脑汁，哪能比得过你口吐莲花呢？非要我说，那我只好真情实感叫你一声……哥，大哥。”
“诶。”明楼注视着明诚认真应答。他爽朗地笑起来，“只要那是你真心想说的，自然也就是我真正想听的。阿诚可知道接下来我要说什么？”
“当然不知。”明诚摇头笑问，“大哥要说什么？”
明楼笑而不语。他转过身，从挂在椅背上的大衣中摸出个小方盒，朝着明诚郑重打开。明诚的呼吸乱了一秒——一只小巧的银色金属环躺在丝绒之中，反射着吊灯的温柔光线。
“你……”明诚似是慌乱起来，脸上隐约泛起了红晕，“你什么时候……”
“之前问到你想要什么礼物。你只说，明说就成了伸手索要，失了意趣。”明楼微笑解释道，“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，只好随意挑选一个，以期能给你些惊喜。”
“这……天啊。”明诚换个坐姿，深深吸上一口气，“我真没想到。太惊喜了，谢谢你……”
“别忙着谢我。”明楼突然打断他。他伸长手臂，把打开的方盒放在明诚一侧，叉起手严正说道，“这枚戒指，说到底算是张补票。我知道，往日的生活里咱们有诸多不称意，不管是因为我的毛病，还是因为那些更重要的事，因为我们共同的选择。我送你这枚戒指，就是打算补上之前所有的瑕疵、疏漏、不愉快。你若觉得补得上，就把它戴起来；若是觉得不够呢……你还可以再多要些。”
明诚摇摇头，立刻将那戒指拿起来，小心翼翼地端详着。“大哥，我从没觉得有什么好不满的，又谈何补得上补不上呢？”
他把戒指缓缓戴在手上，凑着光翻来覆去地看着。“真漂亮。没想到你审美还不错……”
明楼又是得意地笑出来。“咱们回家慢慢看？”
明诚偏过头一笑，明了他话中含义。“好，走吧。”
END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