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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边聊边吃，一顿饭磨蹭了许久。用餐时间快要过去，餐厅里人愈发少了，只剩职工在收拾着桌面，俩人也赶忙送餐具去回收处，结伴离了食堂。

 

明楼讲完课便算做完了一日工作，而明诚下午还要继续去画室看护孩子们。二人一边向公寓走去，一边继续讨论着题纸上的问题。“下一题是，与对方相处时最觉得心跳加速的时刻。”

 

“老实说，”明楼将外套搭在自己手臂，悠闲走着说道，“每次你靠过来我都觉得心跳加速。和你这个野小孩在一起，每时每刻都充满惊喜。”

 

“不会吧。”明诚窃笑，“我还以为我挺乖的呢。”

 

“哼，你的顺从只是个外壳啊。”明楼摇摇头，“谁知道你小脑瓜里多少危险的想法。”

 

“好吧好吧……”明诚挥挥手糊弄过去。“要我说，大哥你还是起范儿的时候最勾人。嘿，虽说我不喜欢你摆大哥派头，但是……好像也有点喜欢。”

 

明楼撩起眉瞥一眼明诚，明诚也正心虚地瞅着他。俩人都笑起来。“我明白，我也常有这种感觉。挺矛盾的不是？”

 

“是，挺矛盾。”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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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诶，大哥，”明诚突然问，“你对我说过谎吗？”

 

“没有啊，怎么了？”

 

“……没什么。”明诚耸耸肩，“这就是下一题。我想，大哥肯定擅于欺瞒吧。”

 

“不错。”明楼笑道，“但不是对你。我没必要对你说谎，也根本不该对你说谎。你曾经是我伪装生涯里唯一真实的岸，我哪敢对你说谎。怎么？”他凑近明诚，“如今连这点自信和默契都没有了？”

 

明诚羞愧挠挠头。“嗐，许是平静日子过久了吧。感情生活里总有点小情绪……”

 

“无妨！”明楼笑，“我能理解。你对我呢？说过谎吗？”

 

“没有。”明诚注视着明楼，由衷言述，“真的没有。”

 

“嗯。”他点点头笑道，“我相信你。”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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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踏上小巧的木阶，打开公寓门，又回到他们的小小爱巢里。明楼把外套挂在衣架上，二人沿着窄小的台阶上到二楼，去到他们被日光熏得暖洋洋的卧室。明楼拉了把摇椅坐在窗口，他总习惯午后打个盹。

 

明诚在床边坐下，把纸页塞进明楼手里。“做什么事的时候觉得最幸福？”

 

“我现在就很幸福。”明楼闭着眼，午后的阳光洒在他领口肩头，不用盖毯子也暖得发热，“为什么不幸福呢？你在我身边，一切都还好，每天见到学生们，总让人觉得充满希望……”

 

明诚陪着他笑。“不错。孩子们总是充满了活力嘛。”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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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下一题是什么？”

 

明诚惊愕望了望闭眼只管问的大哥。“纸不是在你手里吗？”

 

“嗯……”他懒懒笑道，“我这不是小睡嘛……”

 

“我真服了你……”明诚笑道，又探过头去看明楼手里那张纸，日光下给照得格外晃眼。“曾经吵架吗？”

 

“没少吵吧。”明楼耸耸肩，好让人知道他还没睡着，他的声音已经开始模糊了，“你跟我啊，以前也多得是意见不合的时候。”

 

明诚撇撇嘴。“最后还不是都听了你的？”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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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部分时候是。”明楼闭着眼轻笑，“可唯独两件事，我没吵赢你。”

 

“嗯？”明诚追问，“什么？”

 

“第一件啊，是你入党。”

 

明楼吸口气，又缓缓地叹出来，伴着他简短的言语。他没睁眼，却咧着嘴笑开来，笑纹也爬上他阳光洒满的眼角。“这第二件呢，是你说要和我在一起。”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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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诚哑然，他盯着明楼的影子在木地板上微晃，半晌也笑出来。“怎么，这两样你也非要吵赢我么？”

 

“怎么会？”明楼笑道，“你让我赢了那么多次，我总也得给你留几次胜利。你呀，真是让我气得不行，可是又那么让我骄傲。”

 

明诚握住明楼的手。“谢谢你，大哥。”

 

T. B. C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