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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人聊得生趣，用餐就磨蹭些。“下一题，对方说什么会让你觉得没辙。”
“还能有什么？”明楼不假思索，“当然是你以关心为由，对我百般克扣的时候了。”
“这不也是为了你吗？”明诚托腮看他，“总得有人规划你的生活吧。”
明楼轻笑，缓缓点点头。“我当然知道。所谓‘没辙’，不就是尽管心头不喜，仔细想想却也理解认同吗。”
“若你这么说——”明诚叹口气接上，“那我对你没辙的情况可就多了。”
“哦？”明楼追问，“是早些年间的事？”
“对。”明诚答道，“就是早几年。那时候你、我，还有明台，干了多少出生入死的事。我是你的爱人，是你们的家人。你的有些决策，安排得让我都想掐死你。让明台去刺杀你？还有你的那些计划……可是，我们又不只是只属于某个家族的孩子。我们谁都想，一人把所有的牺牲扛了，叫心爱的人安好。但我们面对的问题，却不是牺牲一己之身能解决的……”
“确实不是。”明楼接过话端，“但在这条路上，我们亦非孤身一人啊。哪有什么一人独扛！”
他握住明诚放在桌上的手，注视着他，半开玩笑道，“你还怪我对明台残忍。你可知道，明台那小子也说过类似的话？他怪我何苦非要让你挨那一枪。如此看来，你们两个倒是惺惺相惜啊！下次我去赴国难好了！”
明诚瞪他一眼，又垂下视线去，默默无话。明楼了然笑起来。“你看，这你又不愿意了。说到底，你、我，还有明台，哪个不是一腔豪情啊。我们是与千千万万的同志们并行的。我也曾阻挠过你，咱俩也试图保全过明台。你们两个倒好，谁听话了？”
明诚撇撇嘴，耸肩苦笑。“……我又如何不知呢。心知肚明没有更好的解法，也还是难免心疼。不提了吧！都是过去的事了。”
明楼笑。“不提啦不提啦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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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诚低头看向下一题，盯着题纸琢磨了半天，才拖拖拉拉念出题目来。“如果，觉得对方有——变心——的嫌疑……你会怎么做。”
“嗯？”明楼愕然，“这什么怪题。我从未怀疑过阿诚你会起异心。”
“我也一样。”明诚叹口气，“虽说有段时间，你和那汪曼春虚与委蛇，但于我而言，你的真心向来是毫无隐藏的，我自然不曾怀疑过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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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诚又看一眼题纸，继续道，“但我们也不妨做个设想……因为，下一题是，可以原谅对方变心吗。”
“这……”明楼面露几分难色，最终浅笑摇头。“当然原谅。撇除情爱关系，我仍然是你的大哥。如何能不原谅你。你若能娶妻生子，尽享天伦，对我来说又何尝不是一件天大的好事。”
明诚皱起眉头，竟是添了几分愠色。“我当年向你袒露心迹，便是铁了心要与世俗成见决裂，怎么到了如今大哥还在拿那些老话骗自己？”他盘抱双臂，“题目只说变心，可没说我变心的是个姑娘。若我跟个别的男子跑了呢？”
“你小子敢！”明楼一拍桌子，“我打断你的腿。”
“哼。”明诚斜眼看他，“不原谅才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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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下一题有点意思。”明诚介绍道，“如果约会时对方迟到一小时以上怎么办。”
“迟到一小时？”明楼下意识答，“那必是出了状况，换备用方案，或是撤退……”
“——以保全有生力量？”明诚接上话，竟与明楼要说的话不约而同。末了他又笑，“大哥，这不是当年了。约会！只是约会迟到而已。”
“……啊。”明楼好一阵冥思苦想，“又能怎么办呢？继续等吧，或是联系你的同事们，看看是不是他们有什么事占住你了。我不信你会丢下我一个啊。”
“大哥还挺聪明。”明诚窃笑道，“不过，若是你迟到一个小时，那我可就要怀疑你是年高忘事了。”
“好吧！”明楼感叹，“我是老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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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下一题是什么？”明楼问。
“下一题是……哟。”明诚摸摸鼻子，“喜欢对方的哪个部位。这题有点后五十问的味道……”
“啧啧。”明楼咋舌，却又有点期待。“阿诚最喜欢我哪里？”
明诚抬眼瞟他，羞赧片刻又笑道，“当然是手了。从大哥第一次把我抱起来开始，大哥的手就是最暖心的嘛。大哥呢？”
“我呀，我最喜欢你的小毛脑袋。”明楼温柔道，“揉一揉，总让我想起很多年前，你还小、我也年轻的时候。可是，如今到底不是从前了，你也不总乐意让我揉你脑袋……”
明诚不禁失笑。“好好好，回去让你揉个够还不行吗！你这回答还真健全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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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下一题是，对方有什么性感的表情。”
明楼挑挑眉。“性感的表情？撇开那档子事以外的话……”
明诚抢先说道，“这题我早有答案，大哥自然是思索谋划的神情最动人了。虽说并不是你的每个安排我都满意，但客观来看，确实都是精准缜密，滴水不漏。这一点当真是不服不行啊。”
明楼给说得有些臊起来。“嘿……难得阿诚夸我呢。要我说，你吃东西的表情最性感。”
“啊？”明诚不解。
“你啊！”明楼指指明诚，“小时候挨饿挨够了，长大后自然对食物最认真，半点浪费不得。殊不知你就是这点可爱，好像什么都不能阻止你品尝味道、消化养分似的，叫人又惜又爱啊！”
明诚实在哭笑不得。“原来是这么回事。行！那以后，我在大哥面前多吃点……”
T. B. C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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