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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人行在春意盎然的校园里，偶有擦肩的学生向他们打招呼，他们自然也亲切回应。稀疏的新树短影，枝枝叉叉洒落在他们肩头。“再下一题呢？”

 

“呃……”明楼终究是忘了，从口袋里摸出那题纸，又好好看一眼。“哦，咱俩关系进行到哪一步了。”

 

明诚噗地笑出来。“哪一步，每一步啊。就差有个娃了。”

 

明楼也跟着偷偷乐呵。“可不是嘛。灵肉相知。”

 

“嘘——”明诚愤愤冲他吹气，“小点声，这在外头呢。”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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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下一问，初次约会在哪儿。”

 

“初次约会？”明诚扭头问他，“哪次算是初次……不，哪次算是约会啊？”

 

明楼无奈笑笑。“还真问倒我了。咱俩行的浪漫事不少，却没哪次是刻意为之的，于是便称不上‘约会’。你说，这是好是坏呢？”

 

“哪有什么好坏！”明诚打趣道，“你我觉得愉快足矣。”

 

明楼看向他，点头以示赞许。“嗯……阿诚懂我心意，又不拘于冗节，是我的好伴侣。不过，下一题又是关于初次约会，我们还是达成个共识比较好。”

 

“那就，”明诚略一思索，“捅破窗户纸那天呗。”

 

“那天啊……”明楼摸着下巴自语，“那天是，在公寓里吧……”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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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接着问：“那天两人的气氛怎样？”

 

明诚忍不住嗤嗤发笑：“哎哟……大哥，这话从你口中问出来，怎么那么别扭。那天的气氛，还有谁比你更记得吗？”

 

明楼也笑。“嘿……是吗？我不记得了……”

 

说着，他抬起拿着纸片的手挠挠头，局促投向明诚一眼，“当时是怎么……？我挺失态吧。”

 

“是有点。”明诚答道，“没想到你那么着急……不过……挺好的。”

 

明楼抬起眉毛看向明诚，后者故意瞟着另一侧，抿嘴点了点头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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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楼收回视线，一步三阶迈上教学馆前的台阶。俩人进了教学馆，出于氛围总归是收敛了些，压低了声音。“下一问，”明楼轻轻道，“那时进行到何种程度了。”

 

“去。”明诚偷笑，“这问题不适合在这儿回答。”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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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诚跟着明楼，二人进了教师休息室。时间尚早，屋里只他们两个，明楼在沙发上坐下来，明诚给他倒上杯水。关上门又是一方小天地，终于敢放开了畅谈往昔。明楼把纸页摊在手边，瞟一眼题号又发感慨。“第二十五问……嗯，不错，我们答了四分之一了。”

 

“大哥是嫌题多？”明诚拉了把椅子坐在他对面，“这么纠结进度。”

 

“不。”明楼摇摇头，“答了多少题，那都是我们的成就。我清点清点咱们共同的功绩，有何不可呀。”

 

明诚失笑。“少贫了，念题吧。”

 

“好……”明楼应着，把题目老老实实念出来，“经常去的约会地点。”

 

明诚耸耸肩。“那还能有哪儿啊。早年是在公寓。回国后那就……办公厅？家里，车里。还有……”

 

他飘着天花板，开动脑筋回想他俩相好的那些旧画面。明楼沉默一阵子不应他，突然又冲他摆摆手，打断他的思绪。“打住打住！不想了。要不是为了答这些题，我宁愿说我们一次都没约会过。”

 

“嗯？”明诚有些讶异，“大哥这是怎么了？”

 

“约会就该有个约会的样子才是。”他皱着眉，抬起眼认真看向明诚，“以前那些苦中作乐、夹缝里偷欢，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。咱们明家做什么不是有模有样的？为何一提到爱情，就要凑凑合合、极尽克扣了。不行。咱俩欠下的约会，你我以后补上就是了——一个一个，全都补上！阿诚想去哪里？”

 

明诚瞧着明楼坐在沙发上豪迈许诺，偏过头去偷偷笑出来。“……成！”他感叹，“大哥要补上，我自然陪你补上。不过，我没什么想去的地方。去哪儿能比得上在你眼里呢？”

 

明楼也瞧着明诚。半晌，俩人都弯下腰去，撑在腿上噗噗地笑。

 

T. B. C.